寒冬快到了,
树叶将飘落——
水要成冰了,
我的爱,你呢?
洁白的雪花,
将把涟漪覆盖,
世界会顿失温存,
你呢,我的爱?
待到阳春归,
雪又融化开,
光和热将返回,
你呢,我的爱?
我并未变得好些或坏些。
脚下还踩着那一片土地,
只是在永恒的音乐和我
之间变窄了相隔的距离。
我等待着距离的匿迹,
我等待着话语的销声,
在灾祸与凯旋的光华里,
我的心也将失去踪影。
在自由得出奇的早寒时分,
一切仍如旧,一切都已改,
多年来我做了太多的梦,
我终于醒了,年华今何在!
如今我在秋野上漫步,
一切象往常,又不似往常,
仿佛已把我从鸟笼放出,
但拒不给我最后的希望。
重复又重复雨水和雪花,
重复又重复柔情和忧伤,
还有那人人皆知的事情,
知道得就像背熟的一样。
透过俄罗斯白桦的幻影,
列维坦的明澈和宁静,
重复又重复同一个问题:
“你怎么会落得个这样的人生?”
我们已不年轻,但也不算老,
我们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
我们赏听着婉转悠扬的吉他
和浪漫曲《不详的话语》的歌音。
唱的是淡忘的茨冈式幸福,
唱的是狂热的情爱和离别,
有如挑战,那颤危危的手
举起斟满香槟的酒杯干杯:
为了无聊事,为了失败,
为了失落的一切珍品,
为了本来还可以不这样,
为了我已经不需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