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光着脚丫坐在柳树上打量着晴好的天气,孤单搔得喉咙痒痒的,让我忍不住想吹口哨。你站在树下,只是淡淡地笑,你一定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是致命的蛊惑。我不自然地撇撇嘴。你伸出大大的手,抱我下来。我眯起眼睛临摹你的模样。
那个季节,我初见你。十七岁。
而我每次仰起头,洒在我脸上的光彩都不及你背对着时光冲我笑时的半分。后来,我在精致的本子上写:隔着厚重的尘埃,躲过洪荒,我,遇见你。
三毛说,荷西,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这一句让你等了十三年的话,让我用残生的岁月悄悄地只讲给你一个人听吧。
那天,我抱着那本厚厚的书去告诉你这句话,却撞见你轻轻地唤她小漓。碾碎的光线,如滚烫的开水烙在皮肤上,响起锥心的疼痛。我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只是狼狈地躲开。
原来,我是妒嫉三毛的,掐进肉般地妒嫉着。他们,是相爱的。我用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原来这些生命里不能承受的痛从来都比幸福来得实际,而疼痛也只不过是后知后觉的事情罢了。我,也没有必要这样浓墨重彩地、卑微地去说一句我爱你。
那么,不能给我的,请完整地给她。
毕竟,谁不会爱? 爱情散文
我站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远远地望着你,那些触及眼底的光,直直地刺穿心脏。我的心疼,它源自哪里,又消匿在何处?而我的想念,它从来是鲠在咽喉,吞不下,吐不出。我骄傲地撇过脸,手背却被硌得生疼。
那年初夏,我跳上单车,打量着你的背影。稀疏的时光沿着车架瞬间凝固,十一点过五分,你迟到了。即使这样,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还是在雀跃。我坐在后座上,问你,却是说给我自己:可不可以着一身日光,盛装来为你唱完这支歌。
其实,我没有说出口的,又岂止是这一句。你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