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站在楼房的最高处时,我已深刻了解到自己的恐惧即将战胜勇气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期待着,到底会发生什么?
身体的倾斜后,重力随即消失。我所能感觉到的,只有风猛烈地拍打我脸颊时的痛觉,和风在我耳边不停地低鸣着:“死吧”。
6小时前,我在家里翻看着,以前的一些照片,想从中找到些什么,可是.....。
猫(我对他的昵称)的到来使我既厌恶又高兴。他敲门的频率很高,声音也愈来愈响。难道他是在担心什么吗?可能是我多想了,如果他真的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我站起身来,挪动着无力的双腿,艰难的走到房门前,打开门我看着猫焦急的神态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在干什么?”我并没有理会猫,转身走向沙发,瘫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着相册。
猫把门关了后,问道:“那个—你晚饭吃了吗?要不要一起?”
“我不饿”
“一起出去喝一杯怎么样?”
“不用了,能陪我坐一会吗?”
“恩”说完,猫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此刻的我像死一般寂静,其实我已经死了。只不过肉体仍然完好,灵魂被周围的黑寂所屈服,已深陷海底。
须臾后,“你和她离婚了吗?”猫虽然用毫不关心的态度问道,但他其实应该比我还关心吧。
“恩”我不停的抚摸着照片的她,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在猫面前表现出来。真是个爱面子的人呢。
“是吗?——还记得她以前在我们班是很漂亮的吧,那双清澈、天真的双眸,那个能让大家忘记一切痛苦的微笑,那一头飘逸乌黑的长发和那在被你告白时,通红的的脸颊。”说完,猫看着我那面无表情的脸,他发怒了。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我面前。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已倒在了地上。此时的我就像失去了痛觉,对于我来说这一点都不痛。这是猫第一次打我。
“为什么?”猫怒吼着。“你不是说过要对她好的吗?而现在的你在做什么?——畜生!!”这一句话深深地刺在了我心上,这种痛使我吼叫道:“我也不知道啊!——为什么?——我在做什么?——我就是个畜生。”
“那你还有什么好留在这个世上的,死了算了。”眼泪蒙住我倆的眼睛,也蒙住了我们的心。使得恶言随意地放肆,此时的我们都失去了理性,所剩的只有冰冷的躯体。
“死——猫你听说过走马灯吗?”他的顿了顿,眼泪停止了运动,大脑分析着我这句话的意思。
“你想干什么?”
“我要挽回——没错,挽回一切。”那么的坚定,无可动摇。我的话语使得猫的态度转变:“听着,过去的东西,就让它过去吧。最重要的是现在,我刚刚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好吗?”
“.......”
“你知道吗?当时我和你同时爱上了一个人。没错,就是她。我曾经一直想要隐瞒,甚至想过破坏。但是,之后她还是选择了你,我非常绝望,曾经想过自杀。但是,如果我死了,就连和她在一起的回忆都没有了,那就真的死了。至少这样,我还是可以在心里爱着他。不论她爱不爱我,我都能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猫看着我的眼睛,仿佛想让我在他眼中找到坚强的理由。
“真卑鄙呢”我冷笑了一声。
“我累了,你走吧。还有从此别再见面了,让他成为回忆,这是你所希望的。”猫担忧的看着我,就好像我即将蒸发,不存在这世界上一样。那种不舍我一定会在我的脑海深深记下,即使我不存在了。
“放心,你知道我不会做傻事的,对吧”我露出僵硬的笑容。
“......”
绝望的关门声,使我再次陷入了悲痛的气氛中。空了的酒杯,无聊的节目,失彩的相册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几个星期前,我发现了我的心已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我的妻子那,而另一半则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我原以为可以不伤害她,但是我还是带着悔意和她离了婚,之后我后悔了。我想回到以前,回到她的身边。但是一切晚矣,我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一颗破碎的心。另个女人骗走了我身上的钱跑了,我真是个可悲的人。不,或许该说:“活该”
手机铃声响了,是她最爱的歌。我拿起了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我老妈。我调整了一下情绪,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妈吗?”
“恩,儿子最近过的好吗?”
“恩,很好。工作也很顺利,也不缺钱。总的来说,还算不错。”生活中的骗子,骗了大家,也骗了我。现在的我看来,还是那样。没有错,我是对的。
“改天我去看看你们吧。这么长时间不见,挺挂念的,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不用了,你的身体也不好,千万别累着,注意休息。”在所有的话语中,只有这句是真的,对于我来说。
“好吧,你也要注意身体,挂了。”
挂断电话后,我一口气把酒瓶的酒都喝光了,为何还没醉。原以为喝醉后,痛苦会减少很多,真是糟透了。
我乘着电梯来到了楼顶,因为走楼梯的话太慢了。上海的夜景好美啊!一个快要死的人能看到这个,也算是一种福气吧。
往下看去,无数的小点在下面流动。此时的我显得特别的巨大,我都有点担心就这样下去,会不会顺便带走一个可怜鬼。我笑了,不知道是愉悦,还是嘲笑。我不停的往前走着,走着,直到再也无法走路时,我已在空中。
“老公,老公!!!!”我隐约的听到有人在呼喊着我的名字,在晃动着我的身体。眼前的场景一下子黑了,我也感觉不到风的鞭策,美丽的夜晚也渐渐崩溃。当我再次看到时,她在我的身边,担心着我的安危。一脸被惊吓的样子下,显得有些美丽。我坐起了身子,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三点十五分。她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深刻的梦。”我笑了笑,还好这不是真的。一下子心情得到了舒缓,此时的我想通了。
“真的吗?刚刚的你一会哭的很伤心,但是过后却微笑着,最关键你一直在出汗,所以我很担心。你真的没事吗?”她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那个眼神和当年一样,能让人忘了一切痛苦。
“没事,真的。还有,你能帮我倒一杯水吗?”她答应了。穿上拖鞋后,到客厅去帮我倒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拿起了我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后,说道:“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