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读诗,总能联想到诗中画面。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个白发苍苍,蓄着银白胡子的老者,满是书香卷气。在院子的篱笆旁采摘菊花,神情自在怡然,不经意间看到南山,南山此时被落日的霞光围绕,美不胜收,老者被这样的景象迷住。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在松树下问一个小孩子,隐居再在此的人在何处,孩子告诉问路人师傅采药去了,只知道在这座山上,山很高,云雾缭绕,不知在何处。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小时候不认识天上又圆又亮的月亮,把它叫做白玉盘。
寥寥两句,便能把人带入一个意境当中。长大已无心在念诗,也少了那样的情趣。近来读《飞鸟集》,总觉译者的思考与作者有所不同。或者,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吧。若读得懂,当然读原著会更好一些。
外国诗,外国文学与中国总归有些不同。接触的外国诗寥寥无几,其实读的中国诗亦不多,但想起当初学诗时心境的平和,又想拾起诗篇,重塑内心。
看到一些文章,写一些对生活缺乏激情的例子,不免心中忧虑,恐自己心境已老。素喜静,捧卷阅读之间总忆起一些过往的美好感觉。
还是孩童时无忧无虑的时光,玩耍,嬉戏打闹,爬树。记忆中的那一片荔枝林,树与树之间透不出阳光,满地的叶子,踩上去嚓嚓作响。密林之下没有过多的杂草,馋嘴的我们爬去摘那荔枝丹再好不过。“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好在生在南国的我没有错过这美味,不用百里加急只为荔枝。
即使是在高三的那段日子,也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时光。校运会期间,一本哲思,一曲音乐,一轮暖阳,一片草坪,一个午后的时光,如此安逸闲适,夫复何求?真正爱上这如诗般的意境,美哉!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在奶奶家住的夏天的夜里,大雨过后积水的池塘里总会有“大水怪”(一种蛙)叫个不停,彻夜不休。大风大雨就会停电,点着“火水灯”,奶奶会给我们讲关于大水怪的故事,讲吃人的老太婆,老虎和笑猿。
看到有关花的诗句,就会记起房前屋后的那些小杂草,不起眼的枝蔓,春天一到,上面便缀满了黄色的,红色的小花。在晾完衣服之后,我总爱摘一两朵把玩。有时候摘下一大把,把它们磨碎了,加水,以为可以制成墨水。
很多美好的有诗境的记忆大多是在童年,长大后,连一轮落日都需要邂逅。已经忘了有多久不曾在没有星星的夜空欣赏月色,在没有月亮的夜晚数星星。
贪恋城市的钢筋水泥,回到土生土长的贴近自然的家乡,也已经忘记了如何与这山这水相融了,又何谈从中寻求意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