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说,人一开始回忆,就已经开始变老了。
我站在回忆里某某个熟悉的老旧路口,迎着风流着泪。等待时光逆着生命的轨迹安静陨落,带走关于我以及我的关于。
我有天马行空般节奏式的生活,像庞然大物,吸纳着生命中所有潜意识存在的物质。
梦魇的年华让我逐渐产生了依赖感,而被处于真实以插叙方式横亘在我殊途中的便是真真切切的回忆还有过去。
生活是一场华丽的虚张声势。绽放着流光溢彩的外表下却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忧伤。这些所谓的悲伤,不过是回忆依附着时光的掌纹与脉络流淌进我们的灵魂深处,我们措手不及却无处可避。或者说是避无可避。
我有很多像小幸福一样的追求。比如我要建大大的房子,写感触同龄人的文字,为天空涂抹上蓝得可以溢出水来的颜色。尽管有时候我会埋怨自己的思维如此的笨拙凝固,对所追求的生活有如此浅薄的定义。但我还是愿意在自我陶醉的世界里固执地用均匀的呼吸生活下去。不过,任何东西都会颠覆,包括生命。
如今这些印记全都被我强制划入回忆的特定区域。我不允许它们限制我的思想,把我浓缩成一个微小的光斑,我不想他们认为我从不曾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回忆的空间虚空而狭隘,根本无法容忍下这庞然大物。
我喜欢看着回忆巷角的葱笼年华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城市的边缘。在这个物质欲望缓慢膨胀的城市中,又有多少记忆能永远蛰居在喷薄出黑暗的心脏通光口。上帝在创造我们的时候就已经规定了承载回忆的最大限度。然而,上帝并不满足。它又派遣时间来催化人肉体的最后一道防线。至终,我们能保留的记忆如此的微小。
用杜拉斯的话说,我正在努力地偏离既定的宿命。我把我生活的重心一直摇摆在过去,我不敢面对现实,以及现实中被回忆分割而残缺的我。
然而我发现,世界以不可思议繁衍的速度将我层层包裹,我看见我的过去在硬生生地剥落,它们在淡褪出我的轮廓。
我所能保存的记忆如此的微妙。我迷失在生活中却越接近它的本质,关于生活隐藏的背后越凸显。我在逐渐地了解并接受新事物,我的大脑日益趋向多元化,越来越多的新鲜都已成为过去,这是一股强大的逆流。只是我仍旧无法相信。
欲望迷离的都市,每一寸土地都被烙上了唾弃的疤痕。我不知道穿行在这座记忆锐减的魅幻城市在做些什么。其实也就是念念不忘而已。
旋转在自己的空间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我分不清现实与非现实的界线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谎言
我不想再被欺骗
包括沿着回忆盛大绽放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