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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天后，牛明冒着严寒，去砖厂领最后一个月工资。得知小鲍在他离开砖厂，不几天就回了老家。牛明带着礼物去了小鲍姑姑家。主要表示一下，朱干部半年来对他的照顾;顺便想打探一下小鲍的情况。当他问到明年开春小鲍还来不来砖厂时，姑姑有些不耐烦：
“还来干什么?这么大了，总不能永远在外飘着吧。年龄闪大了，成了老姑娘，嫁谁去?”
从朱干部家出来，牛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自己注定要漂波，何时是尽头他不知道。挣钱改变现状，是他目前唯一压倒一切的大事。别的他不是不想，是不敢想呐!
城市户口，正式工作，单就这两样，是他这样的“盲流”想都不敢想的事。没有城市户口，就不可能有正式工作。房子，妻子，孩子，这一切都得有票子作后盾。没有票子哪有房子;没有房子就不会有妻子;没有妻子哪来的孩子。总之一句话：没有票子，男人就不应该有精子!
想到这里牛明把小鲍那封信签，顺手夹在一本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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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青春年华，随着岁月渐渐逝去了。牛明早已结束了漂泊无定的生活：有了城市户口，找了正式工作;买了房子娶了妻子有了儿子。生活平淡无奇波澜不惊。至今，他对当年的决定不后悔：爱永远都不可能是空中楼阁，用道义责任承担起来的爱才能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