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叫我下去拿我喜欢的零食,穿着睡衣,抓起一件外套就往下跑。冷冷的风
陌生的人 惊异的眼色,感觉我是一个匆匆跑下楼和男孩约会的女孩,勇敢且幸福。
她们聚在一起,唧唧喳喳,议论她们的爱情。那些喜欢她们的人就以这种方式成为她们互相讥笑的对象,对于她们,爱她们的人是她们魅力的证明,亦是资本,炫耀的资本。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听她们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激动的夸张的笑,我沉默,桌上沧月的书安静地翻动。被时间抽走的激情让我只有身体醒着。
刚上人体解剖课时我躲在最后,那些器官,那些腐肉,那些头颅,它们被装进一个个盛满药水的透明罐,一进门就被那浓浓的药水味呛出了眼泪。还记得曾做过一个梦,梦中的他的抗日战士,他从战场上带回一小箱被子弹炸飞的身体器官。那时的我是兴奋,甚至骄傲。包括以前在看电影时看到被炸死横躺满地的尸体会有一种深深的悲壮。而当这些真正的尸体躺在我的视野里的时,恐惧远超过恶心,还有悲愤一起涌满心头。那些婴儿,大都不满一岁,有的只有一颗牙,有的刚生下,眼睛还没睁开,有的尚未成形,它们弓着身,以最原始的状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逃瘟疫似的离开那里,那里有两个世界,活着的和死去的。
现在终于适应,终于麻木。觉得活着的人远比那些尸体恐怖,他们是物质,无论曾经多么有思想都以物质的形式永恒。